“你最好不要撒野。”为首的三角脸主教,直逼到身前三米,脸上露出一抹可怕的冷笑,“我只要一伸手,你这里将烟消火灭,全家老少将神形俱灭不在人世,灵魂在地狱成为魔鬼的玩物。”
“你……你们上门欺人,未免太过分了吧?”斯坦利愤怒地叫道。
“斯坦利,咱们也算是老交情了,有好事找老朋友一起来做,这是给你机会。”
吉布森狞笑:“我们这次来绝对是抱着善意来的,是吉是凶,得看你做什么选择,有没有造化了。”
“你什么意思?”
“呵呵,答案即将分晓。你知道这几位先生的来历吗?”
“我有必要知道吗?”斯坦利忍着气反问。
“我替你引见……”
为首的三角脸老道,正是安杰里科教堂的大主教,大名鼎鼎的奥古斯都。另两个中年神父,是他最信任的手下马格南神父和尤里神父。而另一位却是布洛斯克教堂的主教费尔南多,在布洛斯克教堂被剿灭的时候,他也逃出来了。
斯坦利只感到浑身发冷,暗叫完了,他知道吉布森与安杰里科教堂有交情,却没料到吉布森会是安杰里科教堂的一员,而且还把安杰里科教堂的主事人带来找他。普通人不知道安杰里科教堂被剿灭,像他这样在基地上层有关系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
现在不管以前是什么关系,所有人都急于摆脱安杰里科教堂的时候,对方反而找上了他,斯坦利一点儿也不觉得荣幸。
“你……你们到底想……想怎样?”
他现在心胆俱寒,但必须挺身面对灭门的凶险,“我斯坦利也不是任人拿捏的,吉布森,你想做什么就直接说出来,行与不行我自然会做出选择。吉布森,冤有头债有主,你与华盛顿基地方面的恩怨是非,必须挺起胸膛承担,不要牵连我这个局外人。
不要欺人大甚,别忘了我还有力量,你们若是太过分,我斯坦利拼命的勇气仍是有的。”
“你配和我拼命?”
吉布森怪眼圆瞪,气大声粗,“那些追杀我们的华国人早已经下地狱了,我们在华盛顿基地上层还有很多关系,随时可以启动。刚才我说过,今晚来是善意的,你没听懂?”
“哼!你会对人有善意?那恐怕是日出西山的怪事呢!你说吧,你的所谓善意是什么?”
斯坦利总算能沉得住气,不至于被吓得屁滚尿流。
“大主教准备找地方重建安杰里科教堂。”
吉布森狞笑,像猛虎面对爪下的羔羊,“你是新卡罗尔顿基地第一家族,声望并不比我差多少,所以想聘请你荣任安杰里科教堂的荣誉主教。大主教在抬举你,你知道吗?”
斯坦利心中一跳,恍然大悟。
任何一座教堂,荣誉头衔是需要出钱出力的,吉布森摆明了在胁迫敲诈他,要用绳索拴住他的脖子。其它组织和势力的荣誉头衔也就罢了。可担任安杰里科教堂的荣誉主教,消息传出,他的麻烦大了。
他不是一个好色的人,对安杰里科教堂的美女毫无兴趣。他有钱有势,有足够的实力,把喜欢的女人弄回家金屋藏娇,可没有与人共享的肚量。这是说,要他去做龟公王八。
“我斯坦利在新卡罗尔顿基地聊算人物,在其它地方谁知道我是老几?你抬举我,我无福消受,盛情敬谢,另请高明吧!”他心中愤怒,却不敢形于辞色。
“我想,你真是不识抬举。”
吉布森脸色一沉:“以你的身分地位来说,大主教亲自光临以礼相请,可说给足了面子,你应该感到无上荣幸。既然你拒绝,以后那就是安杰里科教堂下属的事,打扰啦!告辞。”
“明晚我会派人来的。”费尔南多主教一脸狞笑着加以补充,“好好准备吧!斯坦利先生。”
“你们最好不要来。”斯坦利咬牙说,“你们会付出代价的。”
“任何事都会付出代价,你为了自保也当然得付出代价。”
吉布森说道:“问题是,你付得起如此重大的代价吗?你城内的大宅,城外的田庄,要死多少人?你死了,能获得些什么?我们付得起,死伤百十个人小事一件,他们都是亡命徒。知道得到些什么要付出些什么。好,咱们明晚见。”
“不要逼……我……”斯坦利心理的防卫崩溃了,“你……你们到底要……要……”
“要你担任安杰里科教堂的荣誉主教。”吉布森沉声说道。
“我认了。”
“十天之内,助一万颗基因晶核或者五万两黄金。”
“天啊!—……一万颗基因晶核?”斯坦利脸色惨白,像是见了鬼。
“建安杰里科教堂需款三十万颗基因晶核以上,你一个荣誉主教仅捐助一万,对你来说已经不够光彩了,是不是觉得捐献得太少了?”
“老实说,你的家财赚得也并不怎么清白,捐一些给上帝消灾也是应该的,上帝会继续保佑你活得如意发大财。”大主教奥古斯都冷冷地说道。
“如果你不是荣誉主教,像你这种身分的人,要想祈求上帝赐福消灾,没有三五千颗基因晶核捐献,大主教还不屑理睬你呢!知道吗?”
吉布森邪笑,“只要你去过一两次,就知道你捐献的钱绝对值得。斯坦利,我保证你决不会后悔。”
“天杀的!我哪来的一万颗基因晶核?”
斯坦利跳起来叫道,“我也有人要供应基因强化药剂,大部分基因晶核都换成了药剂,我……我哪有一万顶基因晶核?”
“少给我装穷叫苦。”
奥古斯都沉声说道,“谁不知道你是新卡罗尔顿基地第一首富?一万颗基因晶核在你变说有如九牛一毛。明天我会派人前来等候,监督你筹措基因晶核,十天之内,基因晶核一定要送到法洛兹镇的教堂。好好赶快准备吧!再见。”
阴风再起,灯光摇拽,五个人眨眼间失去踪迹,像是化阵阴风逸走了。
斯坦利只感到浑身发虚,有点支撑不住。
“上帝!这岂不是有意逼死人吗?”他以手掩面叫号,“一万颗基因晶核……一万颗……”
……
第二天,通过官方渠道,斯坦利完全知道安杰里科教堂败亡的内情。
最重要的是:他必须在十天之内筹措一万颗基因晶核——这根本是不可能的。
而且斯坦利心中有数,对方败亡之余重建款额巨大,决不会就此停止向他敲诈,尔后陆续向他勒索不休,直至把他榨干才肯罢手。他一咬牙,将家小遣散,集中人手在基地中应变,同时报请基地要求保护。
结果,第三天晚间,斯坦利家大宅中,血肉横飞相当惨烈。
基地方面发表的消息是:安杰里科教堂余孽入室抢劫,遗尸十七具,其中有一半是被重机枪杀死的,打得跟蜂窝一样。
斯坦利家死了三十八个人,其中包括斯坦利本人在内。
基地方面的一支巡逻队也死伤了七个人。
出了这么多人命,基地的行动一反往昔拖泥带水的作风,行动极为迅速,十万火急的通缉令和相关文件当天便传达到各个基地,针对所有教职人员进行排查。一些消息灵通人士。隐约知道主持大局的人不是本基地的人。不是本基地的人,各基地的治安人员联合行动,表现得十分有效率,倒也抓住了一些凶徒,但他们都与安杰里科教堂的人没有直接关系。要找出那些余孽的藏匿处,的确不是易事。张嘉玥三人来晚了一步,该地区已经找不到可疑的人活动了。
华盛顿基地方面的行动,给她们的追踪增加了许多困难,因此张嘉玥对这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颇不谅解。所以秘密抵达之后,便隐起行踪,避免与其接触,只是偶尔和梁尚国那边联系。出了这么大的一桩案件,梁尚国提出强烈的抗议,甚至中断了会议,所以华盛顿方面也不得不加大行动力度,结果就是有些鲁莽了,有点儿打草惊蛇的感觉。
张嘉玥不与华盛顿基地联系,而龙牙和青秀月都在追查线索方面有独到的技巧。
这一次,南逃的安杰里科教堂余孽不少,所以留下的线索也不少,虽然有利于追查,但也因对方人多势众而增加不少凶险。大规模的为非作歹活动,在有秩序的基地城当中,是无法保持秘密生存活动的,必须建在不怎么受人注意,环境比较单纯的地方。
出云岭的安杰里科教堂,就是进退有据不受人注意的隐秘地方,可说安如磐石。如果没有张嘉玥出面,没有人能撼动得了安杰里科教堂的根基。所以那些余孽将法洛兹镇作为目标,但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这些安杰里科教堂的余孽会不会改变目标,那可就不好说了。
在距离新卡罗尔顿基地大约七、八十里地左右,也有一片丘陵地带,小山岭不多,大山岭远在数十里外。当然,现在大多数地区已经没有人烟,变异植物十分茂密,也已经是变异生物的天下了。
在一条羊肠小道上,十名骑士骑着一种变异的鳞马疾驰……前面,出现隐隐青山,两名骑士在前面领路,折入北面的一条小径。
小径在两里外又转向西伸展,伸向六七里外的小山。鳞马速度加快,蹄声急骤,向两里外的一座庄园飞驰,势如冲风陷阵一般。
庄园突然传出隐隐警锣声,警号已经传出,鳞马的速度虽快,却还比不得声音传送的速度。
庄园不是很大,但院墙明显是经过加固的,不仅厚实,而且足有四、五米高,就算是普通的变异兽也跳不上去。在庄园的四面,还有四座望楼,里面隐隐有人影闪动。
片刻之间,望楼和庄墙上都出现荷枪实弹的武装人员。庄园大门紧闭,防贼的措施极具功效,无论是强盗还是变异兽,除非是用生命往上填,否则想打下这种庄园很不容易。
十名骑士在庄园门口停了下来,几乎同时飞身下马。
沉重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出来了十八名携枪佩刀的大汉,拥族着三位相貌威猛的中年人,神气地列阵与来人打交道。
“吉布森,我已经警告你不要再来。”
为首的中年人嗓门震耳,威风凛凛:“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一向相安无事,保持友好的交情。你这样一而再要求有嚹布莱克家族的事情,未免有些过分了!”
“嘿嘿嘿……”
拉掉软帽,吉布森脸上露出阴森的狞笑,似乎十分得意,“佛兰多,这一次不同,大主教将和你面谈,谈不成再说其它。我与你的情义将因这次会谈而决定保持或弃置。无所谓是否过分,你我行事不会讲究什么道义,只有利益。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你该听说过我,安杰里科教堂的大主教奥古斯都。”
奥古斯都也取下掩额的软帽。露出已是花白的头发,“算起来我们也是乡邻,却素未见面,今天总算是见面了。”
佛兰多沉静地说道,“主教先生无论是势力还是财力都名声远扬。我布莱克家族与安杰里科教堂也毫无过节,自然也不会妨碍你们的事情。我和吉布森先生素有交往,但也从来不干预他的事情。我这个人心无大志,以目前的小势力可以自保就满足了……”
“你给我听清了。”
奥古斯都厉声打断佛兰多的话,声色俱厉,“你一定要放明白些,现在,这一带已经是本大主教的势力范围。不再是你的了。”
“你……”
“佛兰多先生,这是一个十分残酷的的时代。弱肉强食,强存弱亡,这就是亘古不变的人生。这道理不但你懂,而且懂得非常彻底。因为你就是曾经的强者,无数弱者的血肉才有了你今天的满足。你知道该用何种手段保持你的权势,因此你也心中明白,世上没有长青树。昨天你是强者,今天你就可能是任人鱼肉的弱者。所以你早已心中雪亮,早晚会有人取代你的地位。我,就是取代你地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