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娆走出钟离玥的禁制便立刻自己也使用了木灵之盾,带着璃茉大摇大摆的从大皇子身边走过,几个拥堵在门口的士兵被战娆的禁制碾黄豆一样推倒在地,引起了不小的一阵混乱。
回到战府,果然不出钟离玥的预料,偌大的将军府也被士兵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死。
战娆带着璃茉打算直接从正门突破,刚刚走到门口就被士兵的大刀拦住了去路。
战娆目不斜视,反正有禁制在,根本就不用理会这些刀剑,快步向里面冲去,守在院子里的士兵见状立刻迎上来,筑了一堵人墙,却不料顷刻间就被战娆的禁制碾在脚下。
不断的有士兵前堵后追,可是却又根本奈何不了照在她身上的淡绿色光圈。
不过一口茶的功夫战娆便冲到了前殿,正看到四皇子带着人趾高气昂的给战连成按加莫须有的罪名。
那一串信口雌黄只把战娆听得眼睛都快绿了,一个箭步冲到前面去,璃茉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带的一个趔趄差点扑到地上。
战娆将禁制撤掉,冲到战连成身前,指着四皇子的鼻尖大声开始叫骂!
“皇帝伯伯那么好的人品怎么就生出你们这么多不要脸的子孙?!
居然连勾结外邦企图图谋不轨的罪名都给你想出来了!还真是不容易啊!
我父亲若是真要勾结外邦,你还能等到出生的那天来皇家投胎?!”
当年皇帝还没有正式登基,四皇子的母亲也不过是皇帝遣邸的一个侧妃。
那时侧妃身怀六甲,偏偏是几个皇子为了皇位斗争最激烈的时候,当时的皇帝是除了名正言顺的太子之外最有希望的一个。
太子由于是自打出生就获得了太子地位的,难免有些有恃无恐,整日不务朝政。
当时在为的先皇可能是想要激发一下太子的能力,是以对当时是三皇子的皇帝刻意重用。
太子眼看自己越来越不得势,也开始害怕被人取代,竟然慌不择路的与当时兵强马壮对玥国早就虎视眈眈的南弭国勾结。
南弭国当时蓄谋已久想要出兵攻打玥国,恰好这时与太子一拍即合,双方协定胜利之后,由太子称帝,但是以后玥国就是南弭的臣国。
太子妄图想先借助南弭得到帝位,等到帝位稳固再想办法收拾南弭。
可是他和南弭的小动作早被战连成撞破,战连成假意投靠太子,掌握了不少关于南弭进攻玥国的情报。
就在侧妃临盆的前一天,南弭国和太子联手发动了兵变,战连成在关键时候利用计谋诱敌深入,最后不仅大挫南弭,而且也将太子从那个位置上成功的拉了下来。
樯橹之末的太子顿时发了狂,竟然带着一批垂死挣扎的残党深夜杀入三皇子的府邸,若不是战连成早有防备,那一夜的后果根本不堪设想。
产房里生孩子的侧妃不时的发出惨烈的叫声,而外面却是一阵阵络绎不绝的喊杀声。
直到天亮,产房里传来了四皇子响亮的哭声,外面此刻却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满地都是尸体,那些残党本就是抱了必死的决心,个个出手狠虐。
饶是战连成这种久经沙场的将军也被这种置死地而后生的打法震撼了。
虽然最终成功镇压了这场夜袭,但是自己这边的士兵也是损失惨重。
战娆小时候常常听一些茶馆里的说书人,讲那些关于战神战连成如何在战场上运筹帷幄,
如何在朝堂上意气风发,
又如何在君王侧倾力辅佐的故事,
有时候若是觉得说书人说的夸张了,便回家在细细的问父亲,所以对那些事情她都一清二楚。
如今不是别人,却恰好是他四皇子站在这里舔着脸那这件事来污蔑她父亲,她怎么能不气?!
四皇子被战娆噎的满脸充血,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能狠狠的瞪着这个没教养的野丫头。
“小七!七皇子在宫里……”
战连成也猜到连他这里都已经这样了,钟离玥在宫里怎么可能不遇到麻烦!
“没事!那帮酒囊饭袋才不是我小相公的对手呢!”
战连成心里微微有些放心,若是钟离玥没把握,战娆也出不了宫。
不过这丫头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小时候也就算了,现在都这么大了还一口一个小相公叫着,他这个当爹的都不自觉的替她脸红!
“爹爹!我小相公说了!这个不要脸的东西要是敢为难你,他命令你必须反抗!我和璃茉……姐姐就是回来帮你的!”
“璃茉?!”战连成也透出几分诧异,看了眼站在战娆身边,眼神飘忽的小姑娘一眼,和璃茉倒是有几分相似,不过气韵和神态都不是!
“哦!……巧吧!我开始也奇怪呢!她竟然和璃茉姑姑同名!”
战娆干巴巴的发出几声讪笑,若是和她老爹说浪客中文璃茉姑姑就是这个璃茉转生的,还不得被他当成疯子!
这种什么转世啊投胎啊的东西,大家虽然说起来都相信,但是真的遇上了就有点难以置信了,反正也不会影响到任何人,说不说出来也应该无关紧要吧!
四皇子见这父女俩把他当空气,自顾自的聊了起来,忍不住气的脸色发绿。
沉声道:“既然战将军也已经知道今天不管是用什么理由,本王的目的就是杀了你,就不必废话多说了!”
说完向身后的人一抬手:“一个活口都不能留!”
战娆怒了!战府上下少说也有上千号人,且不说战家的人,他竟然连那些下人都不放过!
在士兵冲上来之前,战娆对璃茉喊道:“外面交给你!”璃茉应声而去。
然后自己便一个闪身冲到了四皇子的身前,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便掐住了他的脖子眯着眼睛道:“看看今天究竟是谁要谁的命?!”
四皇子虽然也知道战娆会些拳脚功夫,也是没想到尽然身法如此之快,他根本就没看清楚她是何时动作的。
战连成显然也没想到十年不见战娆的功夫又进步了不少,至今想起十年前在瓮城城墙上的那抹单薄的红色身影,战连成的心都会忍不住微微抽痛。
这终究不该是一个女孩子该走的路,过去的那十年甚至是她全部人生的那十九年,都是他这个做父亲的亏欠了她,如今难道还要她的双手为了他而沾染鲜血么?!
可是面前的人即便是在混账,也终究是皇帝的儿子,是他这一生之中唯一一个过命相交的兄弟的儿子,他真的可以要他的命么?!
战连成痛苦的闭了闭眼,良久才张开:“小七,放开他吧!不能对不起你皇帝伯伯!”
战娆心里梦的一惊,战连成再晚一点开口,她就犯下了一个不可挽回的错误。
现在才突然想到,为什么钟离玥只是设了禁制,而没有主动发出攻击,就是因为在顾及着已经死去的皇帝伯伯。
这些皇子即便是再坏,也都是皇帝伯伯的儿子,钟离玥念及的是皇帝伯伯,战连成念及的也是皇帝伯伯,只有她将这些都抛之脑后了。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有些懊恼,自己真是太对不起皇帝伯伯了!
战娆怔怔的放松了手上的力道,四皇子本来重重的舒了口气,可是还没等他舒完,便被有力的两指点中了身上的几大要穴,瞬间便动弹不得了。
战娆这时望向大殿门外,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如何了,和战连城对望了一眼之后,将守在四皇子身边的几个护卫用手刀劈晕之后,父女二人双双奔出大殿。
刚一出来就傻眼了……谁能告诉他们这究竟是个神马情况啊!
这简直就是人间地狱啊!看着挺清纯无邪的一个小姑娘,不!一只杂毛大鸟,可是她怎么能制造出这么鲜血淋漓的场景啊!
难道她的前前身是地狱的夜叉不成?!
彩色的羽毛像是暴风雪一般漫天飞舞,将整个天空点缀的犹如步入仙境,可地上的情况却是强烈的对比。
空气中随着皮肉被割开的声音时时传来士兵们惨痛的叫声,再看那些士兵,不是捂着裤裆在地上打滚,就是提着肠子发疯似的往破了口的肚子里塞。
还有的捂着不停冒血的眼珠子满院子乱跑,东撞西撞的,像是个没头的苍蝇。
这景象让战娆的脑子里迅速的闪过一个成语——鸡飞狗跳!
那些士兵本来是领了四皇子的命令道后院去屠杀战府的人,可是现在除了躲避那些凶残的羽毛,根本就顾不上别的。
某只始作俑者的杂毛大鸟不知因为什么也正处于暴走状态,只见她一脸的沮丧加愤怒。
提着裙子笨拙的这里跳跳,那里跳跳,对着天上的羽毛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
战娆看这些羽毛飞来飞去毫无章法,很有先见之明的拉起了禁制将自己和战连城牢牢的护在里面。
等他们走近了璃茉身边,才终于挺清楚她嘀嘀咕咕的内容。
“我是想让你们割咽喉!是咽喉!不是肚子!也不是……不是那个啦!”
……
战娆当场黑线了,战连成差点摔了个趔趄,一脸匪夷所思的看着璃茉,这孩子没受过什么刺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