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倩在苏柳那儿受了气,灰溜溜的走了,一旁的桦蝶倒是心平气和的。什么事儿都没有。
她在思考为什么觉得苏柳这么熟悉,好像在什么地方见到过,可是偏偏就想不起来。
直觉告诉她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可她就是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我在和你说话。”苏倩凶道。
桦蝶这才反应过来,看着苏倩。“同样都是姐妹。怎么你和萧夫人就差这么多呢?”
她状若奇怪的问道,打蛇打七寸,她非常清楚的知道。苏倩的弱点是什么,只要一提到这个,她就肯定会生气。
“你。”苏倩暗恨。“我警告你。你说话小心一点。”
“呵。”桦蝶幽幽的笑了起来,“小心一点?到底是谁需要小心一点呢。”
她虽然不太愿意和桦蝶为敌,可是这个女人为什么总是学不会聪明呢。
“你。你…”苏倩气恼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告诉自己。要和眼前的这个女人和平相处,可是实在太难了。
她根本就办不到。桦蝶也不在意,这个女人要怎么样。是她的事情,只要不过来打扰她,那就一切都好说。
“苏庶妃还是赶紧回去。向王妃姐姐复命吧。”她淡淡的开口,苏倩气恼的从桦蝶身边走过,还狠狠的撞了一下她的肩膀。
桦蝶微微一愣,随即觉得有些好笑,这个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蠢。
这是苏倩的差事,她并不需要这么快的回去,这个园子很大,可是逛了一圈已经差不多记住了大概方位。
每个地方都有这里的主人对他妻子的深沉爱意,桦蝶看在眼里略微的有些羡慕。
不过她是一个很少羡慕别人的人,看在眼里也只是觉得,这两个人的感情很好罢了。
今日又见到了,便又觉得他们的感情好,桦蝶看得出来,从萧逸牧的神情和语态当中,可以看得清清楚楚的。
“果然,幸福的人都是一个样儿,不幸的人,就有许多的不幸了。”桦蝶小声的感慨着,周围没有什么人。
她慢吞吞的走着,欣赏着这座园子里的一草一木,她要把这一切都记下来。
可她有感觉,那个萧夫人并不喜欢她,没有理由的讨厌,好似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一般。
从她的眼神里面就可以看出来,毫不掩饰的讨厌。
可桦蝶并不在意,活了这么久,为了可以活下来,什么事情没有做过呢。
这一切都是小事情罢了,桦蝶信步的走着,鬼使神差的又拐到了苏柳的院子。
方才的凉亭,苏柳和萧逸牧已经不在了,桦蝶觉得有些尴尬,她怎么就忽然过来了。
“这位姐姐你有事?”棉花看着眼前的女人问道。
桦蝶听到有人的声音,更是惊讶的很,“我,我走错路了。”
她随意扯了一个借口,棉花单纯还真的以为桦蝶是走错了地方,还很好心的问桦蝶要去哪里。
给她指路。
“谢谢你。”桦蝶道谢,棉花微微一笑,手中还端着一碗药。
桦蝶问是什么药,她原本以为按照眼前这人单纯的性子,是会告诉她的。
谁知道棉花一听到桦蝶问这个问题,直接冷下了脸,“你以后少来这儿。这一次走错,下一次就别走错了。”
桦蝶被弄得有些措手不及,是她看人有问题了吗?
为什么这个小丫头对她的敌意,一下子就变得这么大了,之后棉花就没有在搭理桦蝶。
端着药皱着一张小脸便走了,她端着药进入了祖屋,桦蝶其实知道那是谁的药,只能是苏柳的。
苏柳的身体不好,是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事情,可还有一个小丫头会这般的维护她。
桦蝶觉得她又要开始羡慕了,于是,她决定离苏柳远一点,因为这个女人总会让她无端端的生出许多的羡慕来。
着实讨厌的很。
“侧妃娘娘,王妃喊您过去。”楚月身边的丫头文媛来寻人。
桦蝶轻轻的点头,的确耽误了不少时间,“多谢文姐姐了。”
文媛有些惊讶,随即笑了起来,“侧妃娘娘可真是折煞奴婢了,奴婢不敢当。”
桦蝶却在文媛边上说尽了好话,虽然是夸赞,却不是什么阿谀奉承的话,总是在适时的,向文媛说上那么一句。
以至于日后,文媛在楚月面前,也是这么适时的说上一句…
桦蝶跟着文媛来到楚月的屋子,楚月今日在绣花,桦蝶就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不发一言,只等楚月说话。
她的绣工十分不错,绣的是鸳鸯戏水的图案,很多人都喜欢这些图案,寓意着美好。
楚月的这幅图显然就快要完工了,桦蝶也不多嘴,只是安安静静的等着她绣完。
用不了多少时间的。
好不容易等到楚月绣完收针,文媛走上前去,“娘娘,这鸳鸯戏水的图案,可真是漂亮,娘娘的技艺是愈发精湛了。”
楚月却低低的笑了起来,“是吗?”
她把那方帕子放在手中仔细的端详,“蝶儿,你来看看。”
桦蝶见楚月喊着自己,只能上前看着,这方手帕费了许多的功夫,有些地方都是累着金线。
不得不说,楚月的刺绣水平还不是一般的高,两只鸳鸯栩栩如生的交颈而卧。
看上去并不显得突兀,“很漂亮呢,王妃姐姐。”
“你也觉得好看吗?”楚月问道。
桦蝶轻轻的点头,“自然是很漂亮的。”
楚月说什么,她回答什么,有些事情心知肚明就好,揣着明白装糊涂,其实也是一件十分累人的事情。
楚月爱怜的看着那方手帕,“鸳鸯交颈,并蒂莲开,屏暖。多么美好的寓意,你说鸳鸯这东西多美好,一生只要一对儿。”
她有些怀念的看着远处的床铺,那上面有一方枕巾,是她在出嫁前亲手绣的。
技艺自然与现在的没有办法相提并论,可不知道为何,那方枕巾就算破旧了,她也只是慢慢的修补,鸳鸯的羽毛破了,她用新线补上。
枕巾的面破了,她绣上其他的东西补上。
只是不愿意…扔掉而已,他看着自己手中新的帕子,这对鸳鸯栩栩如生,却怎么看,怎么觉得。
厌恶。
楚月毫不犹豫的拿起绣架上的剪刀,三下两下的把它剪碎了。
文媛看了大惊失色,“娘娘,这可是您绣了很久的啊娘娘。”
楚月却充耳不闻,文媛想要上去抢夺,却被锋利的剪刀划伤了口子,她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楚月。
那双眼睛里不在是柔情似水,而是深恶痛绝的模样,“鸳鸯,什么都没有了,还要鸳鸯做什么?”
楚月一直都在重复这句话,毫不犹豫的动手,桦蝶看着那块手帕被剪得支离破碎的。
只能说,疯狂的女人是很可怕的,楚月的心中一直记着萧裴炎的那句话。萧裴炎做出了承诺,这些年来都一直好好的履行自己的承诺。
过了小半生,萧裴炎已经习惯,楚月也已经习惯,萧裴炎的爱,把她宠溺的渐渐忘记了最初的自己。
无端端这份独一无二的爱被分走了一般,楚月怎么可以忍受,虽然嘴上不说,可心里怕是要嫉妒疯了吧。
“王妃姐姐,您莫要生气。”桦蝶怯生生的开口,趁着楚月终于发泄完了之后,才适时的开口。
楚月看着地上的那些东西,觉得无比的可笑,“文媛,收拾掉吧,把这些线,也全部都收拾掉。”
她在也不会绣鸳鸯了,她在也不会去补那些鸳鸯了,失去的就是失去了,再也回不来。
“生气,本王妃有什么好生气的?”楚月淡淡的看着桦蝶,她还是一副怯生生的模样,可只有她知道,这个女人绝非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可比那个没脑子的苏倩有用多了,“你倒是说说看,本王妃有什么好生气的。”
“王妃不过生气的是,为何没有人能知晓您的心意。您放心,苏庶妃不懂事儿,蝶儿不会不懂事的。”桦蝶的姿态放得很低很低。<igsrc=&039;/iage/19097/5462418webp&039;width=&039;900&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