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 鱼传尺素(1 / 1)

秦悦不知那人怎会有如此好的精力,说好的要入城,反倒是将她禁锢在身下,不慌不忙地展示了一套百鸟朝凤枪的精湛武艺。

她累得抵着他胸膛,他却强词夺理,“入城之前,不如本王先入阿吾的身心,以解相思之苦。”

那些个污言秽语,从他嘴里说出来,倒是如缠绵情话一般。一想到日后要嫁给他,还真是羞恼不已。

秦悦起身之时,方觉得这两日实在太过放纵,竟是累得直不起腰来。谁能知晓,堂堂庆元王趁着属下建功立业之际,自己却在后方为了生儿育女而奋斗。

因着楼船之上没有婢子,庆元王倒是亲自躬身,将战场打扫了一番才离去。

秦悦觉得初见燕桓之时,他尚有几分不可一世的傲慢与强势,她违逆不得,只得顺着他的脾气秉性。也不枉她做小伏低地跟着他,他竟然也渐渐生出些体贴的情致,将她护在怀中,温存爱怜。

秦悦甚至不知何时喜爱上了这样的男子,大抵是当日在伏龙岛上,他从上官妤手中救下了她,她便再也没能逃出过他的掌心。她从前惧怕被他识破身份,成为他手中的一颗棋子,多数时候虚与委蛇,不肯交付真心。

如今她早已一无所有,他没有逼迫她,也没有欺辱她,他仍然愿意娶她。若是要她与他四目相对,诉说她如何一点一点的喜爱他,离不开他,一定又会被他取笑。

可是她终归要对他解释清楚,她并非刻意欺骗、隐瞒于他。自从那日见了迟玉,她的心中便有隐隐的担忧。而今的她,却是掣肘他前行之人,他便是连长辈的话都不放在眼里,大有忤逆父辈之势。

虽然她不明白迟玉劫掠她的目的,可若是她被旁人利用,成为伤害他的手段和武器……不如她将要说的话都写下来,早一些与他坦白,也好教他安心。

秦悦坐于案前,见近来战报频繁,文书纷飞,不待落笔,却是先将案上纷乱的文书整理了一番。竟有书信以火漆封缄,且是齐境来书。

秦悦心上“咯噔”一下。

一连三封书信都还未拆开,许是他忙于照顾她,不曾打开来看。秦悦有几分好奇,又有几分疑惑,两国交战之时,他的案上竟然有齐境来书,到底是谁,里面是什么内容?特别是信封上的“庆元王亲启”几个字写得极好,分明是个女子。

他不在,她私拆他信成何体统?转念又想,既是战报,他又不避讳于她,看了又何妨。待到她夜里回来,她便大大方方地承认自己偷看了他的信。秦悦思前想后,终是忍不住拆了信。

夜色渐沉,水面一片静谧。秦悦并不知晓,白水城中军民纳降,主帅公何宇拥太子迟玉往金川城而去。公何宇的岳父和妻子来不及转移便破了城,为南楚所获。

陆景明率部接管了投诚的军卒、兵器库,正在一一盘点。燕榕则忙于安抚城中白姓,他知晓林馥是楚人,此行带着他果真是事半功倍。

白水城府衙被赵连与文锦率兵层层包围,未待燕桓入内,文锦便提了刀,对赵连道:“不管里面发生了什么,你都不要插手。”

赵连还欲劝阻,却是未挡住文锦那风风火火的模样。

文锦一人独行于廊下,府衙内的婢女三三两两凑在一处,见那女将浑身是血,如鬼魅一般提刀而来。长刃拖于地面,摩擦出一两点炽烈的火花,伴着切割骨骼的刺耳声。

文锦捉了一个婢子,厉声道:“上官妤在何处!”

“在……那里。”婢子吓得瑟瑟发抖,以手指向不远处、门窗紧闭的一处屋子。

文锦心情大好,一把拽过那婢子,“带路。”

婢子怕极了,颤巍巍地迈步向前,及至门口,却被文锦逼迫着推开了门。室内极暗,文锦却于夜色之中看到一条人影直扑上来,她横刀而立,对着那人便是一击。

“锵”地一声,来人被震出一丈开外,竟是个年轻男子。文锦仔细瞧来,居然有几分面熟。

那男子连忙道:“望文校尉饶过小姐一命。”

文锦有些好笑地望着他,“你是何人,焉敢拦我?”

“我与长姐颜柳忠于庆元王殿下,此番破了白水城,我还有许多事情要同殿下禀报。”他道。

文锦只听有人在角落里低低地唤了一声,“颜佑,救我。”

文锦不由咧着嘴笑,“我与她是私人恩怨,你莫要插手。”

颜佑却挡在她面前道:“恕我不能从命。”

文锦心上不由燃起怒火,未待发作便有士卒报道她面前,“启禀文校尉,殿下要亲自盘查府衙,已经往这边来了。”

文锦只觉手心痒得厉害,她真想当即一刀解决了躲在暗处的上官妤,可她实在是没胆量在庆元王眼皮子底下杀人。

她咬着牙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暗处那人,提刀而走。

上官妤骤然松了一口气,:“颜佑,我要见庆元王。”

待府衙各处被一一查封,唯有公何宇的书房还未检查。

燕桓正独坐案前,听着上官妤辩白。

“父亲与我从未想过与殿下为敌,都是夫君一人所为。”上官妤急切道。

她从前有多么迷恋他,而今就有多恨他。她好心说服父亲招他为婿,他却恩将仇报,一步一步代替了父亲之职,是白水城真正掌握实权的人。更可恨的是,他虽与她拜堂成亲,却从未将她当作夫人,便是今日破城,她那无情无义的夫君也只顾着效忠太子。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燕桓笑道:“上官小姐真是令本王大开眼界。”

上官妤连忙道:“庆元王殿下请听我一言。”

燕桓只见她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的眼,目光如流水一般……他忽然端起案上的茶盏,尽数泼了她一脸。

“拖出去,挖了她的眼。”燕桓对赵连道。

“庆元王殿下饶命。”上官妤彻底慌了,她只是想窥探一下这人的弱点,哪知他竟然机警至此。

两个士卒不由分说架着上官妤便走,她手脚并用地扑在燕桓的脚下求饶,“你的女人私通我夫君,我有证据!”

燕桓的手上青筋暴起,真想一掌了结了这女子。

“右手边的第一个抽屉里,你看了再杀我也不迟!”上官妤声嘶力竭道。哭喊罢却似是认命一般,坐在地上抽泣不止。

燕桓不由想起那几个被他屈打成招的齐女,她们自称是从白水城而来,为的便是接应她们的公主殿下。

他缓缓打开抽屉,入眼的是他异常熟悉的字体。因为阿吾时常模仿他的笔迹,她的字很像他,正如此时他所看到的。

“此处的书信不过是管中窥豹。”上官妤幸灾乐祸道:“近两年来,每两日都会有一封书信送来,送信人似乎是殿下的属臣所安排……方才她还险些杀了我灭口。”

燕桓冷声道:“若你不是白水城主的女儿,少将军之妻,我早已杀了你。”

庆元王如此说话,便是留了上官妤一条命了,她慌忙拜服,“谢殿下不杀之恩。”

燕桓并不理会,只是对左右道:“将她带下去。”

上官妤自鬼门关中走了一遭,吓得近乎腿软。那迟悦乃是太子想要诛杀之人,女匪又是不安分的贱人,不如一石二鸟,教她们尽数折于庆元王手中,也不枉太子殿下对她的恩情。

上官妤一走,燕桓才缓缓拆开那书信来看。信上既没有收信人,也没有落款。他不需要那些,只消看字便够了。

果真是近一个月的信笺,两日一封,未曾间断。

“海防紧张,我不想与你兵戎相见。”

“我每日都在想,你是在读书、习字、还是在操练水军?我知道了,你是在想我。”

“每到夜里,我就会想你,想起在伏龙岛上短暂而甜蜜的那几日。”

“庆元王喜怒无常,我有些怕他。可他救过我的命,我得报答他。你知道的,我心里只有你。”

“上官妤险些害我性命,哪怕她是你的发妻,我也不会放过她。”

“我一生的理想,便是有朝一日能睡了你,哈哈哈哈!”

屋内的烛火隐约跳动,落在庆元王喜怒难辨的一张脸上。他紧紧抿着唇,翻来覆去看那些信笺。

不过是一个女子翻来覆去的爱慕与倾诉之情!

当日他逼迫着阿吾替他批阅文书,因而她下笔之时,刻意模仿他的字迹。可眼前的字,满是临摹痕迹……

燕桓徐徐起身,双手紧紧捏着信笺,一封一封放在烛台之上,燃烧殆尽。

“赵连。”燕桓沉声道。

赵连循声而入,“殿下有何吩咐?”

“查一下文锦在白水城的部署。”燕桓慢条斯理道。

“殿下。”赵连犹豫了片刻,“殿下曾说过,用人不疑。”

“两军阵前,此一时彼一时。”燕桓将最后一封信件烧尽,大步向外走去。

“严加看管上官浩父女,我今夜要回舰船。”

赵连立了半晌,便也快步跟上。

主帅的战舰停靠在岸边,燕桓一人而回,并未带人随行。

有士卒连忙躬身道:“见过殿下。”再抬头之时,早已不见殿下的影子,他竟似一阵风似的走远了。

从白水城策马而出,及至河岸边,下马、上船,大步而去。燕桓来到船室之外,因着方才的疾行,不由微微喘息,伸手推门的一刹那,他忽然停止了动作。他素来沉稳,不该因任何事情乱了心神,他需要冷静。

他正准备转身,忽然有人从里面开了门。夜色浓如水墨,阿吾正定定站在门口抬头看他。她面色惨白,鬓发凌乱,到似是刚刚哭过的模样。

他已经打算不向她发怒,她倒是自己开了门。

燕桓一把捉住她的手腕,将她带入室内,随后“砰”地一脚,将门掩上。

秦悦紧紧咬着嘴唇不说话,她刚才在窗边看到了他。他一人而来,形容急切,倒似是怒气汹汹的来找她兴师问罪。分明是他背着她做了龌龊事,看他的模样,反倒要将她撕碎一般。

见她一言不发,嫌恶地盯着他的模样,燕桓怒意更盛,“我给你机会解释!”

秦悦反是不屑,“我没什么好解释。”

“不知好歹!”燕桓忽然扬起手,吓得秦悦一个哆嗦,以为他要打她。

“你很怕我?”他质问。

她不肯说话,却是连连躲闪他的触碰。

燕桓不由想起信上所说。

“庆元王喜怒无常,我有些怕他。”

他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忽然松开她的手腕,转而将案上的文书、笔墨尽数拂了一地。

砚台“啪”地一声落在地上,浓墨四溅,飞起在秦悦的外衫之上。船室没有点灯,滑腻湿润的点点墨色,竟似是污血一般。

秦悦后退了几步,看着他愤怒的模样不敢说话。她看过的信笺一一摆在案上,他却连画案都掀翻了去。

那信上不是旁的内容,恰是赢都城中,身居深宫的新帝宠妃鲁媛来书。

她说南楚帝欲杀郑国公世子鲁恒,请庆元王出手相助,保全鲁氏全族。若是日后庆元王如有用她之处,鲁媛粉身碎骨,以报庆元王大恩。

而后那鲁媛更是真诚,将白水城的军事布防图也献了出来,用以表明合作之意。

及至最后一封信,却是将金川城布防,乃至太子迟玉起身南下的消息也准确无误地传达出来。

秦悦一边读信,一边觉得手脚冰冷,便是连一颗心也疼痛难耐。

她那样相信他,原来他竟是背着她,早将手脚延伸到了赢都之内。他最为厌恶北齐教坊的女子,她们牺牲色相,甚至以身饲毒,为的便是探取情报。可是庆元王此时所为,又与北齐教坊有什么不同?

难怪他首战大捷,若不是早有内应,他又怎会轻易破城而入?

秦悦便是惊得连手脚都在颤抖,所谓教坊齐女,不过是间使而已。可齐女为间使,多为刺探情报,同时传达和放出虚假消息,用以迷惑对方。她们大都有去无回,难以生还,故为死间。

可燕桓所为,却是诸法并用,果真实心思缜密,滴水不露。

他一边对她说,他不想北上而战,待战事结束,便要娶她。可事实是,他不遗余力地北上征伐,侵占她的国土。

他骗了她,她还在心心念念要嫁给他!

室内静谧一片,燕桓忽然回头看她,但见阿吾的小小身躯隐在暗夜中,似在害怕,又似在哭泣。

秦悦见他忽然回头,大步向她而来,虽是看不清他的眉眼,也能感受到他的阴冷目光。

她悄悄看了一眼半掩着的门,拔腿便跑。尚未走出三步,却被他拦腰抱住,狠狠按在怀里道:“你当我是死人?”

“已入齐境,你竟是又要逃跑?”

秦悦一声惊呼,却被她提着腰肢大步往回走,他将她猛按在榻上,俯身抱住了她。

他的气息一寸一寸喷洒在她脸上,“既是说过要嫁我,为何还要跑!”

她抵着他的胸膛,“我不嫁!”

她只觉胸前火辣辣地疼,却是听他恶狠狠道:“阿吾,你是我的。”

纵是初次与她欢好,亦没有遇到过她如此激烈的反抗。仿佛从前的那些温存都是假的,今日被他识破,她却是连做做样子都不肯。

“你们齐女,皆是有义无情之辈,纵是心里想着别人,也能出卖身体以获一夕贪欢。”他的手抚摸着她的细致肌肤,暖如春风。他的语气却又如冰冷利刃一般,一寸一寸无情割裂着她的心。

秦悦难以置信地望着他,他竟然以为,她与那些教坊中的女子一样,出卖身体获取情报!

她颤声道:“我没有,即使两军交战,我也从来没有想过从你这里盗取分毫。”

“你有。”他痛苦道:“你盗了我的心。”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秦悦抵不住他的强势,被他低头咬住了唇。他亲吻过她无数次,没有一次像今日这般凶狠。他的舌强硬地攻入她的口腔,不由分说将她的柔嫩细致的娇软横扫舔咬,而后用尽力气吮着她单薄的舌,痛得她说不出一个字来,只得“呜呜”地低吟。

他还不够,却是连两瓣小巧的唇也吸入口中,一点一点啃咬,揉捻,似要将她咬碎了吃掉。

秦悦只觉口中渐渐多了血腥气息,也不知他的鲁莽举动伤了哪里。她拼命想要摆脱他的桎梏,他却牢牢控制着她,不准她躲闪。

待她的口唇已经痛到没有知觉,他早已转移到她耳边,一点一点地吻了下去,不似方才那般激烈,却是温柔到要将她融化。

颈项白若锦缎,香肩圆滑可人,雪峰云蒸霞蔚,腰腹婀娜若素。她那么美,他怎么会让给旁人?

他的吻一路不停,教她的身子越来越软,他像是在巡视自己的领土般,不放过她的一丝一毫。

“阿吾,你也爱着我,是不是?”他抬头看她,她却满脸是泪,捂着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她在怕他,她仍然在怕他。

他熟练地将手探入她腿间,找到她刻意掩盖与隐藏之处,肆意揉捏探索,直至深入其中。若是换作平日里,她早已抱着他吟叫出声,可是此时此刻,她便是连一点声音也不肯发出。她绞着他,抗拒着他,不准他侵犯半分。

“阿吾。”他唤她。

秦悦紧紧捂着嘴,不敢哭出声来。夜色极黑,犹如她在棺木中睡醒的那一夜,她害怕,害怕自己一无所有,孤零零一人活在世上。

他气喘吁吁地凑近她,捉着她的手抚摸他的情愫,“阿吾,不要抗拒我。”

不管何时何地,只要他想,便能轻而易举地欺辱她,一如此时。可是她不肯,她不要这般没有尊严地被他肆意□□,他一寸一寸侵占她的国土,还要一寸一寸侵蚀她身体。

她终是痛得哭出声来,却未得到他的丝毫温柔与爱怜,他只是不知疲倦地驰骋着,一遍一遍道:“告诉我,你也爱着我。”

她一个字也不肯说,只是闭着眼不停地流泪。

他强势地入侵着她,从榻上滚到地上,又从地上抱着她抵在案上。及至最后,她狠狠掐着他柔韧的腰肢,一动不动地盯着他,没有半分妥协。他愈入,她便愈发用力,似是要将他身上挠出十个血洞来。十指丹蔻,血淋淋一般的红色,乃是凤仙透骨草染指而成。这是她同他在一起,从未做过的事情,那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无从知晓,只是脑海中反复出现北齐细作浑身是血的模样。

“公主殿下已于昨夜同少将军圆了房。”

纵使他手执铁鞭,每一次动作,都抽打得那些女子皮开肉绽,她们哭泣、她们求饶,可她们始终一口咬定,她们此行不过是接公主回国,待她返回白水城,便立即与少将军完婚。

燕桓亦是狠狠地望进她眸子里,她明知他喜爱她,不会伤害她,可她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他不想看她满是抗拒的眼神,只得一只手捂住她的眼,用尽全身的力气撞击得她哭出声来。不论他如何做,也换不得她一声求饶,一丝服软,分明还是彼此熟悉的身体,却感受不到从前的半分欢愉。

待庆元王发泄了所有怒气,穿好衣衫,便又恢复了往日衣冠禽兽的模样,大步出了门。秦悦一个人瑟缩在榻上,四周极黑,她翻来覆去躲在被子里。到了后半夜,她依旧躺在榻上,一动不动地睁着眼,只是听外面有人低声道:“阿吾。”

秦悦微微张嘴,“赵辛?”

“殿下命我送你回连江城。”外面的人道。

她终是窥探了他的秘密,才会被他这般急不可耐地送回去。

“如果不方便,我会在此处等到天亮。”赵辛又道。

秦悦窸窸窣窣地起身,找寻到勉强蔽体的衣物,又整理了鬓发,这才出了门。

赵辛一见她,默默移开了眼。

“现在就走。”秦悦道。

他隐约看到室内一片凌乱,案上、地上满是杂乱之物。

“听闻你中毒了。”她抬头看他。苍白的脸上泪痕交错,一双眼又红又肿。

“不碍事,是我没能保护好你。”赵辛递给她一方丝帕,“擦擦脸。”

秦悦愣了半晌,伸手接过他手中的丝帕。这是她当日巴结讨好他,向他打听鲁媛之时,替他擦汗的丝帕。彼时他对她说:“我若用过,今后不方便再还给你了。”

她疑惑的看着他,“这是我的?”

赵辛笑道:“既是赠了我,怎能算你的。”

秦悦忽然觉得,她一直以来都没有看透过赵辛。自从去年七夕节之后,她几乎没有同他单独相处过,甚至没有同他说过几句话。可是他每次性命堪忧、或是被燕桓责罚,皆是因她。

秦悦难以置信抬头看他,“你……是何时开始的?”

赵辛摇头,他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眼睛便落在她身上,再也移不开,“等我明白的时候,已经开始了。”

秦悦知晓他与赵连一同入府,可赵连此时已经是连江城偏将,便是连文锦也已官拜校尉,甚至庆元王的暗卫,已经尽数由周闯接手。秦悦反是将丝帕塞回他手中,“你有你的仕途,这样做不值得。”

赵辛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走在前面。秦悦跟着他,亦步亦趋,有几分疏离。

赵辛转身,将手中的一盏灯递给她,她抬手接过,二人一前一后下了楼船,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小,直至没入无边的夜色中。

燕桓已向金川城发出议和之请,明日便要率众继续北上,此时她已经不适合跟着他。况且他先前的举动近乎失去理智,他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她。他与她,都需要各自冷静。

燕桓负手立于高处,远远望着。他以为她至少会等到天亮了再走,可是她没有。

她没有哭闹,亦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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